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農民和加工廠的理由:反方立場面面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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政府像以前一樣不好嗎?新的政策讓人內心惶惶,會不會多管我們還沒有保障?你們官員真的懂鵪鶉是什麼,怎麼養嗎?

​|訪談對象:溪口地區養殖戶、加工廠共11人|

        主事者如鵪鶉協會、畜產會以迎合當前消費趨勢之姿,決心將鵪鶉帶離灰色地帶。或許從後設的觀點,我們可以說他們是帶著產業走向更進步、更永續的未來,然而我們卻無法直接以「里程碑」的概念為法規推動下註解。這是因為那些實際處於產業中的農民、加工廠有不同的考量,因此對於法規也有著絕然不同的想法,甚至對於法規推動持負向意見。在許多人的觀點中,他們認為協會的做法是在破壞養殖戶與政府半世紀以來的「平衡」。

        對此,我們訪談了多家養殖戶和加工業者,並進一步將他們的反方觀點作出以下統整。希望無論在社會上掌握的話語權如何,在此都有被對方、被大眾理解的機會,如此在社會變遷之下,才有對話的空間,以及共生共存的可能性。

對法規不甚了解

        在反方的理由中,最大的層面其實是產業鏈中的農民、加工廠對於法規的不夠了解,種種猜測、懷疑之下,他們對法規感到極大恐懼和不安,在此將以義務、權利兩個層次來詳述農民對於法規無法苟同之處。

 ​1、不了解法規推動後的應盡義務

        由於納入法規中,環保相關規定勢必會比以前更加強硬,此即引發養殖戶多方面的擔心。首先,他們其實並不清楚環保的標準為何,既不知道需要再購買哪些設備,也不願付出額外開銷。再者,農民認為定期的抽查和檢驗十分擾民,且若不符合環評法規,將會面臨更大的代價,像是被迫撲殺、遷廠、拆廠等。環保層面的強硬規定對農民而言是直接、而且立刻造成的利益損失,但卻又因不了解法規而無從遵守,這些都致使農民對法規的推動十分反感,也是業者最主要的反對理由。

        另外,在產銷上,由於納入法規後,鵪鶉業者便有公開蛋價(公定價)之規定。但他們認為全國養殖戶數少,不如雞蛋,蛋價變動就算沒有全國通報,他們也會透過上下游廠家得知。且他們認為通報蛋價後會被管制價格,對他們亦沒有優勢,因此不了解政府要求公開蛋價的理由。

 2、不了解法規推進後可以享有的權利

        此外,農民亦不了解法規通過之後,他們所能享有的權利。像是納入法規後政府予產業的輔導程度,像是協助環境教育、飼養教學、檢疫知識等等。他們對於補償金額亦不清楚,一方面是看不懂法條的規定,一方面擔心沒有白紙黑字的保障。最後像是對於配套措施亦有疑慮,像是擔心遵守規範後,政府只會單方面要求撲殺,而不會協助安排後續的消毒人員等等。另外,前面有提到納入法規後能定期拿到農業補助金,進一步精進產業或是促進產銷,這些亦是他們所不了解的。

        然而,法規通過之餘,政府本有讓人民了解法規之責,目前也並非沒有配套相關措施,讓民眾對於法規有進一步的了解,只是目前在落實上仍有可以改進之處。目前政府的做法多為到農戶地區舉辦講座,但養殖戶大多數為年邁長輩,教育程度也偏低,當前措施稍顯單一而不符合實際情況,無法達到實際效果。

        對此,政府需要以更簡明易懂的方式來讓養殖戶了解法規內容,最好也能以書面資料向他們呈現法條要求、撲殺補助、後續協助、應盡義務等流程。且在形式上,最好能實際走到養殖現場進行個別宣導,否則農戶對於法規的了解始終有限,後續推動難上加難。

對協會有疑慮,且對其與政府間的關係存疑

        自2008年鵪鶉協會成立以來,實際上內部面臨不少問題,像是知名度不高、內外部資訊不對稱、內部立場不一致,再加上政府一直以來在法規、政策上的漠視,對養殖戶而言,協會有成效不彰的觀感。另外,由於協會是民間畜牧組織,政府若有補助款項會交由協會統籌,大多數人對於此處的資金流向不甚清楚,自然以訛傳訛,導致對協會愈加不信任。

        再者,協會成立之初的名義是出於「外銷」,但當時多數的上游蛋商皆認為將市場置於國內即可。即便要外銷,透過熟食方式亦可以輸出海外,無需具備指定動物或家禽的名義也能順利銷出,根本無需協會之介入。

        總而言之,協會在許多時刻對於養殖戶來說,反而更像另一個管理、監督他們的政府單位,不僅對其感到不信任,也看不到其運作成果,現實中更不可能多花一筆錢加入協會。但這樣卻也使協會的運作更加有難度,後續無論是要施行法規的配套,亦或是實踐其願景、發揮影響力,都更顯其不易之處。

配套措施不夠完善

        法規通過僅是第一步,但法規之下其實還需要許多配討措施的支持,才有可能遵循其設立目的而施行。然而,目前鵪鶉養殖的範圍、密集度等的相關法規皆未完善,甚至因為政府方對於鵪鶉產業的認知不足,而可能逕用但雞相關的規定。在禽類大小、生命週期差異皆大的情形下,明顯會給農民外行領導內行的錯覺。因此,他們認為在指定動物、指定家禽的配套措施尚未規劃得當之前,產業也都尚未準備好,鵪鶉尚不需要被納入法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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